语，就让她眼眶红了，整只小狐狸委屈巴巴地窝进了他的怀里。

        裴璟不是个会心的人。

        从不是。

        可对狐狸这点小心翼翼的依赖……他居然没起恶心，甚至在她轻轻蹭他的时候，他还生出了几分“放她一”的怜惜。

        真是……太不像话了。

        .......

        裴璟收起了心底那点心思，抚着又尔的背脊，：“好乖。”

        “所以，尔尔，你要不要留下来？”

        又尔心忽然颤了一下。

        这一瞬，她想，裴璟并不只是救了她的命。

        他是在她最狼狈的时候，没向旁人一样，把她当一只满是泥的畜生那样对待。

        在她分不清是死还是活的时候，他替她把尾巴干净，替她喂了药，还记得她上每一伤在什么地方。

        他不是商厌。

        不是那些冷眼旁观她跪在雪地，把她拽到水池。讥讽她蠢笨的少爷小姐。

        他是唯一一个，在她连自己都顾不住的时候，还愿意蹲下来看她的人。

        又尔眼睛一热，没能忍住。

        眼泪无声地落下来，打了裴璟的衣襟。

        裴璟不言语，安安静静地抱着她，指腹顺着她的后背一点点安抚。

        狐狸哭得很轻，甚至不敢出声，窝在他怀里，尾巴轻轻发着抖。

        裴璟眼里泛出点不为人察的情绪，低，怀里的少女眼角濡，咬得红，那一骨骼小得可怜。

        他忽而又觉得，有点甜，也有点涩。

        像捧着个刚洗干净的甜果，一口咬下去，齿间该是温热而鲜红的果肉。

        不该是这样的。

        “他们谁教的你，连哭都要藏着掖着。”裴璟看着，蹙眉，摸了摸又尔通红的耳尖，“哭吧，没人罚你。”

        这话一落下，又尔眼泪反而止住了。

        她呆呆地看着对方，半晌才抽了抽鼻子，喏喏：“我……我不敢……”

        “这没什么。”裴璟拍了拍又尔的背，手掌一下一下落得极轻，“尔尔又没有错，可以哭的。”

        “你也没有哪里不对。”

        “你只是太乖，太不会保护自己。”

        又尔不知他哪来的这样的判断，但这话说出口的时候，她竟真的信了。

        或许她就是因为这句话信了。

        不是因为说这句话的裴璟长得有多好看，也不是因为他说得有多真挚。

        而是因为，在她目前短暂的前半生里，几乎没人肯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这些话。

        狐狸从来不信甜言蜜语的。

        她知这世上很多东西看起来温柔，实则背后都藏着算计与谋划。

        可她又有什么值得别人算计的？

        这只老实狐狸的天占了上风。

        又尔是狐狸。

        是喜欢光、喜欢温、喜欢干净气味的狐狸。

        她压藏不住喜欢。

        也抵不过一个能让她放松呼的人。

        她轻轻点了点，仰看裴璟，鼻音很重：“……好，哥哥，我留下来。”

        她想留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