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就起!”
课上郭嘉果然没听,他侧着一会儿看看窗外,一会儿看看少年贾诩,少年贾诩坐的笔直,目不转睛地盯着先生看,郭嘉几次试图言语扰他,少年贾诩像是直接屏蔽他一般,完全没分给他一个眼神。
从被子里出来的郭嘉衣衫凌乱,发丝随意地落在肩颈,神色很是无奈,下床后,他环视了下周围,对少年贾诩说,“那就这么出门?”
少年贾诩略有些惊讶地看着他,用嘴型示意他,说他的座位不在这里,郭嘉只当没听见,还装模作样地拿起课本开始看,等位子的原主过来,他笑嘻嘻地跟人说,先生让他出去一趟。
少年贾诩闻言皱了下眉,他印象里,郭嘉虽一贯放不羁,但还注意个人形象的。于是他示意郭嘉转过,自己替他束发。郭嘉感受着少年纤长的手指在自己发上翻动,突然觉得很放松,等发梳完,他侧对少年贾诩灿烂一笑,说,“谢谢文和!”少年贾诩看着他的笑容略感不自在。
少年贾诩打量了一下他,轻轻摇说,“辟雍学子必须每日穿着校服。”说完转去替郭嘉找他的校服。郭嘉又坐回床上,看着少年贾诩给他找衣服。少年贾诩从衣服堆里翻出郭嘉的校服扔给他,也不再整不整洁,让他赶紧换上。
课后先生派人来问他作业,他似乎也才想起来,求救般地看向少年贾诩,少年贾诩脸上似乎也是一副刚想起来的样子,对他了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郭嘉绞尽脑汁编了个理由搪过去。
少年的这个,眼睛清澈明亮,每次看向自己,那份纯粹几乎要让现在满是阴谋的自己显形,不知为何让他觉得有些不过气,而成年的那个,眼睛里有太多彼此看不懂的东西,郭嘉想了一会儿,终于想出来,现在的这个,眼睛里唯独没有成年的那个眼神里的失望、质问和痛苦。
少年期的衣服对现在的自己果然有些小了,郭嘉十分别扭地穿好出来,连少年贾诩脸上都有些挂不住,他撇过,清了清嗓子说,“课后可以去重新申领。”
他安静而沉默地抱着少年贾诩,最后他趁着少年贾诩还没反应过来,飞快而轻柔地亲吻了一下少年贾诩的发,在他自己的逐渐在这个时空里消散之际,少年贾诩听到郭嘉的最后一句是,“祝你得偿所愿。”
等到教室,两人踏着点进门,少年贾诩不动声色地快速移动到自己的位置上,郭嘉还在找自己的位置,他实在分不出来,决定去少年贾诩旁边落座。
少年的这个,像是无意识的小动物一样,一直跟着自己,而成年的那个,已经很久没见过了,再见面时,两人之间恐怕也隔着难以跨越的鸿沟。
少年贾诩不赞同地看了郭嘉一眼,郭嘉转给他抛了个媚眼。少年贾诩感到一阵恶寒。
“十,九,八……”少年贾诩淡定地倒数着。
醒来后,郭嘉发现自己还躺在昨晚的歌楼里。
郭嘉已经不想说话了,正要出门又被少年贾诩拦下,要他把发束起来,郭嘉自暴自弃地坐在椅子上,向少年贾诩抱怨,“我多年未束发,早忘了。”
郭嘉实在耐不住无聊,凭着记忆要偷溜出去,结果还没走到小那,中途在走廊上被少年贾诩拦截住。
想到这里,郭嘉忍不住转抱住跟在自己后的少年贾诩,他心里突然有些急躁,他觉得自己好像还有很多话想说。
郭嘉一下子觉得哪里不对,等他被少年贾诩盯着押送回教室,才想起来哪里不对劲,现在的贾诩脚健全,少年形又轻盈,堵一个他这样病弱的成年人绰绰有余。郭嘉心里叹了口气,心知也不好说自己怀念那个脚不便的贾诩。
这么想着,他越发忍不住比对起两个贾诩,少年的这个,目前要比自己矮很多,形纤瘦。成年的那个,虽是成年人的格,但是因为一只残疾,即使尽力站直,也终究是有些倾斜不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