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她站在城堡台阶下朝他扮鬼脸,再也不回离开,也能更心安理得一点。
车里熏着香水,夏棠动了动手指,又想起想起他放在抽屉里的玫瑰干花袋。
这一次应声之间,持续的静默稍长。
迟得步入癌症晚期,瘤到都是。病变细胞和正常细胞混在一起,唯一的办法只有用高能线一起杀死。
但夏棠的手还是慢慢地、小心翼翼地覆上对方的手背。
两只脚尖相互轻轻碰在一起,她继续说:“但是,我是说,但是,高考之后,也不是不能试一试。”
陆霄说:“我听见了。”
这家伙真的、真的很麻烦。
好像从心上移走一块石。
车里很静,桥上灯光斑斓,照在人脸上,确实那样的面无表情。
夜晚的风过,江面上璀璨的灯火被得泛起粼粼波纹,初夏的天气里,风里已经带着炎热的预兆,电车叮叮当的喧哗,人声嘈杂。
空气里有什么东西在增生滋长,一下子盘错节。脸庞靠近,近到轻颤的睫似乎也有一瞬相碰。
夏棠抿抿。
只有电视剧里的苦情角色会干这种事。
夏棠动了动脚尖,帆布鞋的边缘被洗得有些发白,她盯了一会儿,在沉默里,忽然又说:“再怎么样,我高中也不打算再谈恋爱。”
PS的PS:只亲了一次,但男主一直脸红到下车
夏棠忽然想,忽然发现。
加起来大概就被叫。
一整列的车在路上缓缓挪动,夏棠把脸倚在车窗上,玻璃上印着塑料薄纸一样透明寡淡的影子,百无聊赖歪着。
夏棠只好抬起眼睛,假装不耐烦地皱眉,问他:“回答呢?”
陆霄仍是看着窗外,交叠着双。
陆霄应声,算是承认。
静了很久,忽然开口问:“喂,你是不是知我已经分手了?”
落在上的吻就像蝴蝶扇动翅膀一样轻。
车窗里的倒影也跟着悻悻起来。
丢脸的分被暴了个彻底。
不用担心他伤心难过。
夏棠地又开口补充:“而且就算我喜欢你,我们也不可能在一起。”
青春期。
“你知,就算分手了我也不喜欢你吧。”停了一阵子,她又说。
夏棠看他:“什么时候的事?”
这感觉就像是蝴蝶答应了巨齿鲨的表白,玩青蛙考虑和人造卫星交往看看。
其实她也没那么不喜欢这家伙。
陆霄终于侧过来看她,漆黑的眼睛倒映路灯交织的星光,仿佛刚从很沉、很沉的梦里醒来。
他还是看着窗外,始终安静地听她说了这么多,声音就像窗外的暮色遥远又淡,嗓音微微喑哑:“我也不知……为什么就这么喜欢。”
PS:司机此刻正在前排哼着最爱的夕阳红歌曲,并感慨今天晚上的路真堵
像陆霄这种人,就应该一直当他脾气烂透了的反派国王,坐在山巅上颐指气使,挥霍黄金珠宝,被成群的仆人服侍。
“一开始。”他说,神情里一理所当然,“在你叫他去跟别人交往的时候。”
这里并没有什么蝴蝶,整座大桥的灯光泻,整个城市的夜幕倒悬,两个人的视线相。汽车跟在密集的车后,驶过宽阔平整的大,像划开一个瑰丽梦境。
“我怎么知。”陆霄说。
他们还是一点都不合适,陆霄还是一点都不讨喜不可爱,就算在一起了说不定上也得分手,刚刚结束一段失败的早恋又上开始新的也一点都不明智。
声音异常轻,仿佛怕惊扰到停在他们两人之间的蝴蝶。
“所以,为什么你会喜欢我啊。”她问。
难得的不知所措。
等反应过来已经变得相当迟。
一点也不适合他。
薄荷,橙汁,带着惯常的脑发热、任冲动、小孩子恋爱、随便分手和随便交往、心加速的味。
他终于开口,低低“嗯”了一声。
晚上回学校她仍然是坐的陆霄的车。
“我们两个不在一所学校,见面的机会也很少。”她跟着说,“个一点也不合适,你父母和我父母也绝对不会同意,反正到时候,还是要分手……”
又廉价,又不好闻,又敷衍的东西。
却和最尝要用的东西收在一起。
在盛夏到来前,她说出了这句话。
国王才不会伤心难过。
【IF线完】
那么,大概就已经是喜欢。
而后在桥上遇到了周末的大堵车。
车厢里只有她一个人的声音,列举了一大堆林林总总的理由。最后又安静下来,声音就像在视野里闪动的路灯,被甩到看不见的地方。
是那种麻烦倒霉落在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