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陆霄一个人站在大厅,手里放着份和价完全不相称的敷衍礼物,嫌弃地压了压眼梢。
放学时她和林业经过校门口的文店,想起上个月错过了这家伙的生日,于是买了最便宜的一个,以先发制人,杜绝他再来讨要礼物的行进。
抬说:“给,生日礼物。”
是唯一住在这里的大少爷。
语气好像看见路边放着的可乐罐。
手指偶尔会碰在一起。
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拉开书包的拉链,翻翻找找,终于摸出一个小小的玫瑰干花袋,走过去,拿起他的手腕,把东西拍在他手上。
正好和从二楼下来的人对上视线。
视线相遇,她“哦”一声:“原来你在啊。”
却又把东西收进了口袋,握在手里。
她考来这所市区的普通中学,平常周末只放一天,她通常留在学校,隔三个星期才回来一次。
校园角落的长椅上,喝来自小卖的便宜饮料,乱七八糟地说着废话。
陆霄突然气势衰减似找不到话可说,居高临下地微扬下巴,施恩般问她:“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也是个又傲慢又自大的家伙。
是四十多天没见后,又迟到一个星期的礼物。
感觉还不算讨厌。
说完迅速地又缩回去。
陆霄站在楼梯上,个子显得更加高,衬衫颜色是深色,衣领散漫的翘起。就像插图里画的一样,城堡里的王子都有着雪白的肤。
路边饰品店里随可见的那一种香薰花袋,价值不超过两位数。
“刚刚啊。”夏棠提了下自己手里拎着的书包。
早恋后的第二个周末,轮到夏棠放假回去。
陆霄看着她,微微一滞,没有开口,从厨房探出来的脑袋就又缩回去。
有时候三个星期也不回来。
升入高中后她就转为了寄宿。父母都在一有钱人家里全日制帮佣,城北市郊都是别墅区,附近已经没有适合她读的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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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棠上次看见他,还是一个多月前的事。
夏棠在侧廊上换好鞋子,走进静悄悄的厨房,这个点没有一个人在。她拎着书包从门口探出脑袋,看了一眼大厅。
他压眉,大步走下楼梯,语气不快地叫她:“喂,你站住。”
干花袋在大少爷手里散发着廉价的熏香味,夏棠已经低拉上书包拉链,又拎起包跑回厨房,走到一半,再次探出脑袋朝他补充一句:“生日快乐。”
回去要倒三趟公交车,再爬上一段长长的坡。别墅区的路边种满林木庭院里的樱桃树开了花,颜色粉白成簇。
厨房里的脑袋又探出来,这回两人距离更近,近到能看清女孩棕色的瞳仁,脑袋是乱糟糟的碎发,像蒲公英的绒,望着他,等待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