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里被压下去的酸意又突如其来地涌上，像是发的火山，于是她只能更用力地睁大眼，也伸出手，抱住他的背。

        可是有什么办法。

        长长的睫轻轻垂下，留下两柔的阴影，看着有种人畜无害的错觉。

        房间里拉起窗帘，没有光照，只有一片黑暗。

        她闭了闭眼，让声音镇静下来，开口说：“……我想问，孟董事长在么？”

        房间的门关上，夏棠还在口袋里翻找房卡，没来得及掏出来，下一个瞬间，已经落入一个密不透风的拥抱里。

        旅店附近，就有一家电话亭。

        ――电话接通。

        夏棠于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心里想着：不接就算了，不接就算了……

        在城市里，这样的设施早就已经淘汰，但在偏僻的小镇还有那么几台仍在使用。夏棠数着币投进机，深口气，拨通在心里默念过的电话号码。

        她就是喜欢上了这样一个任的家伙。

        没有那么用力，像是要勒断肋骨，但是温仍然紧靠，被结实地圈住，脸贴着他温热的口。

        是薄荷，尘土，还有风雪的气味。

        但又真是一个久违了的拥抱。

间，轮子卡在门边的隙里，陆霄握过她的手，换到自己来提，轻巧地拎进门内。

        夏棠一直没搞明白，一个男生为什么要长这么长的睫，有这么白的肤，简直有点浪费。她给他盖上被子，又花了很久才从他手里抽出自己的手，把晚餐的盒饭摆在桌上，坐在床边看了一会儿，起离开房间。

        上那件订制大衣，大概又要再皱上一点。

        可陆霄低将人抱得更紧，轻闭着眼。像是跨越千山万水，在只剩他们的宇宙中央，互相拥抱。

        一定还会有很多的麻烦，很多的阻挠，很多天堑似的鸿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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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想，要是你没有回来，我该怎么办。”

        就像在车站前那个拥抱，一样的气味，一样咚咚的心声。

        夏棠被他禁锢在前，费力地抬起眼睛，声音传出来瓮瓮的：“答案很显然吧，当然是只有打车回去，孤独地继承你的亿万家产啊。”

        陆霄弯腰，低下脊背，侧脸贴着她的发。

        明明过去了也不是很久。

        “不。”他说，“我大概，还是会来找你。”

        大概是神紧绷了太久，陆霄在等晚餐送到的时间里，已经偏过在旅店的床上和衣睡着。

        她想说得轻松一点，就好像现在他们在这个小小角落拥抱，也一点问题也没有，一点也不会影响到谁一样。

        后面，一定还会有很多很多乱七八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