腔里发痛是因为药物后遗症。

        没说完的那句话也放在那里。

        更紧地握住她的手腕。

        陆霄走到病床边，看她打针的手，像是想去碰，但是没有。

        就看着像一条慢慢吐丝的蚕，最后把自己困死在茧里。

        话语停顿在这里。

        如果一切还能回到那个冬天，天底下最大的事，也不过没交作业要被请家长，考不上市区的学校，要和初中同学分开。

        “我知了。”他说。

        他走到门口，打开门，最后又说：“对不起。”

        门关上。

        停了一下，又补充：“医药费已经付过了，你可以住到康复为止，不要浪费。”

        当然有代价。代价就是，不分手。

        钱包里满是钞票，最想要的东西，却无论如何也买不到。

        从小时候手握着手，到到一张床上，好像也没过很久。她其实没打算真撕下来，直接掉针会很痛。

        “现在我知了。”她说。

        大概是一夜过后更加恶化。

        陆霄压着气息俯视她，算是默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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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陆霄慢慢地松开手，偏过，看向窗外。

        除了这些，他还有别的，还有很多别的好。

        两个人手握着手，连高烧都敢乱七八糟地随便给人喂药。

        还有钱，还有用钱能买到的全。

        嗓子干哑是因为发炎。

        “那个时候我很害怕，你真的因为我把人开除。”夏棠说，“可是其实也没那么怕……因为那时候还没长大，本就不知，开除啊，失去工作啊，到底是多严重的事。”

        两个人又靠得很近，熟悉的气息越过消毒水的气味。

        一切都空下来。

        目光停留几秒，又挪回到脸上，冰洌又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我可以保证，你父母的生活不会受影响，同学和朋友也不会有麻烦。”

        那也是不得不放弃的人。

        陆霄用力压下眉，眼睛里出来的东西，像是被人戳了一刀似，血不止，不肯认输的表情。

        夏棠停两秒钟，低过，鼓了鼓脸，要去撕自己手背上的胶布，被陆霄按住手。

        男生的下颌仍然是固执的线条。她脑袋嗡嗡发疼，嗓子也很干哑，看了面前人一会儿，忽然说：“……你还记得有一次，你在房间发烧了吗？”

        有他们家洗衣店所在的小楼，有她花上所有业余时间，只能赚一点点报酬的兼职，有她想去上的学校，有无论如何都能拿到的学位，有一冰箱的甜品和冰激凌。

        可是那是不得不吐出的丝线。

        其实昨天她的咙就有一点痛。

        但和他坐在一起的人，筹码就那么一点点，能放上去的东西，除了她自己以外，就一件也不剩下了。

        夏棠的手指也松开。

        大少爷可以任地押上全，就算了再怎么不划算的交易，也不过是用掉筹码中的一摞而已。

子忘记了刚才开口想说的话，只好睁着眼睛看着对面。

        病房安静，目光来回就像一场无声的河，总有一个人不得不败北。

        那么多的东西里，却没有一样。

        手指蜷起来是因为打针。

        夏棠抬起看面前人的眼睛，晚上过的那些事好像还历历在目，被亲破了一点的尖微微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