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间听了一耳朵他人隐私,顾晚星被抓挠了一下好奇心,忍不住想象了一下柳卓君那副生人免进的模样为情所困会是什么样的。但他表面上分寸不,板正地回答:“哦,原来如此。”
顾晚星站起,对他抱拳躬:“时候也不早,先告辞了。”
“……就这样吗。”顾晚星艰涩。
他衔着口柄,慢慢地了一口,然后呼出絮绕的白烟,丝丝缕缕地散开蔓延,如云如雾一般半遮半掩着他漂亮得有些妖异张扬了的脸。
他从未见过如此随意的理由!
曲眠原先只是想方便监视顾晚星的心理活动,一旦发现顾晚星对他们有威胁的念,能够尽早理掉他,结果却听到了一些很奇怪的心音。
曲眠静静地站着,思考了几分钟,呼出最后一口烟。
曲眠看着他,他也看着曲眠。
顾晚星抚摸了一下自己刚才被脸的地方,表情很镇定:“这么说来,你们感情很好……”
顾晚星回到客房的时候,发现柳卓君躺在自己床上休息。
然后曲眠又笑了:“你真有意思。”
地上攀爬缠绕的灵蛇“咝咝”地叫着。
冠以“谈心”之名的几句交谈,终究是让那个刀宗青年放下了戒心。
他觉得这个时间还远没有到需要上床睡觉的时候,想关照地去探问一下,脑内却又突然浮现曲眠那一句“为情所困”。顾晚星顿时想到了一些很奇妙的画面,觉得自己暂时没法面对柳卓君维持很理智地说话,还是悄悄地绕回自己榻上,躺下。
连绵蛊,不解缘。
他对自己说:“还是先放过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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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鸟果然不再作声,脑袋往翅膀里一扎,装死去了。
“所以希望你能跟他好好合,”曲眠侧过来,伸手了一把顾晚星的脸,顾晚星表情木木的像是没有反应过来,“我觉得,你们的招式之中各有缺陷,但能相互补缺,会是很好的拍档的。”
“噗,骗你的,”曲眠笑弯了眼睛,“这次名剑大会的名次对柳卓君很重要,重要到他着我放弃更擅长的毒经心法,一定要用补天诀心法跟他参赛呢。”
鸟笼里的滩涂背刀客看到他,扇着翅膀就要呼喊起来。顾晚星对它竖指噤声,又指了指装着鸟粮的包裹,无声地威胁着它。
曲眠懒洋洋地冲他摆摆手,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直到顾晚星走远了几步,才听到后曲眠打着哈欠的自言自语:“下午都没睡好,又要……”
顾晚星虽然总习惯独来独往,有时候长久一两个月都能不与人接交。但他到底年轻,并不是压抑的格,故而内心戏丰盛。跟那两人几个照面,已经让顾晚星脑内为他们填充完了一个完整的故事。
在他的想象里,柳卓君跟曲眠有一位共同的异知己。柳卓君对那位红颜心存好感,但……奈何红颜喜欢容貌更为出挑的曲眠,曲眠碍于与柳卓君的总角之情,又无法接受那位红颜。如此错综复杂的关系,为情敌的两人居然还能心平气和地一起参加名剑大会,真是人不可貌相……
“……他的想象力也令我大为震撼。”曲眠单手扶着长柄烟斗,似是喃喃自语。
曲眠缓缓眨了眨眼睛,说:“柳卓君那一辈的杰出弟子,都能领到宗派发的剑帖。武林之中为一个剑帖的名额争夺不休,我们想着既然有名额,那过来一趟看看也好的。”
“是很不错,我们从小认识,患难与共,”曲眠悠悠然,“所以感情好到看到他为情所困,愈陷愈深,也总想着要拉他一把,助他远离泥沼。”
敞开的窗投下月光,照亮了顾晚星入睡的面孔。他歪着,出的一截脖颈上有一微微发着亮光的印记,如果让苗疆的人来看,一眼便能认出那是一蛊。
月光下的影,看起来淡化了颜色,锐利了轮廓,使得曲眠看起来冰冷又漠然,好像一只盘旋蛰伏着的危险蛇类,或者毒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