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河淡淡一“嗯”，显然没有想多说的意思。

今天赶了巧，限时供应不需要票商品，种类和大队里那差不多。这种情况可遇不可求，慕倾倾自不会干看着，从挎着的小包掏出钱揣进兜里，把小包往庄河手里一，指着供销社楼边的一溜石台，“到那儿坐着等我。”

杨进勇:“还是小四厉害，什么都懂。”

慕倾倾和杨进勇夫妇以及庄河往庆山县供销社走去。对她来说没有一点看的老旧街在大堂嫂看来就非常稀罕了，两个眼睛都不够使唤。

大老远的，就看到一两层楼高的水泥搂前站满了人，闹闹哄哄。楼上正中，脱漆的牌匾趾高气昂。

庆山县人民供销社

大堂嫂看看面容安静的庄河，再看看慕倾倾，总觉着哪儿不对，可对上慕倾倾不躲不避的眼神，又觉得想多了，这一次来城里收获颇丰，不仅买到了糖，还有一些瓜子花生等零嘴，孩子们可以解解馋了。也没有旁的心思多想，“东西买好了，也没啥可逛的，队里活没干完。庄河不方便车留给你们，我和你哥走着回去一样。”

青年得不到回应，眼失望之色，正这时年老妇人拎着篮子挤出人群来喊他回家。

说完，拉起大堂嫂朝人群里挤。

青年讨了个没趣，又被那少女姣好的容貌勾的挪不开眼睛，还想再打听打听，“你们是哪个大队的？那小姑娘看着和你亲近，你们啥关系啊？”

庄河神态安然，拄着木杖走到一块空着的石台上坐下，杨进勇也跟着在另一坐下。

街前方一辆汽车开过来。慕倾倾将三人往边上带，让出路。大堂嫂拉着她手，目好奇，“那是什么东西，两个眼睛那么大，上驮着个大箱子，还跑那么快。”

庆山县，天色已大亮，在专门停放各公社牛车或驴车的地方让工作人员看。

这就厉害了？慕倾倾转过，对上庄河看过来的视线，她觉得她应该脸红一下。可是酝酿了两秒还红不起来，悻悻作罢。

听着青年接二连三的问题，庄河握住木杖，双眼蓦然开阖，心静如水，没有回答青年的问题，以唯有他自己方能听到的声音说了一句，“她是我媳妇。”

慕倾倾边走边解释，“那是汽车，电影里有放到过，载人用的。”

庄河旁边坐着的是个二十出的青年，理着板寸，裹一军绿棉袄，他目光睃向人群里往前挤的小少女，问庄河，“同志，那小姑娘是你们队的吧？长得很水灵啊。”

没过多久，慕倾倾和她大堂嫂也买好东西，又带着在里面逛了一圈，买些不要票的零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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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倾倾摇晃大堂嫂的胳膊，“嫂嫂，好嫂嫂，

庄河平静开口，“车你们驶回去，我能走。”

出来后她走到杨进勇面前:“进勇哥，你们难得来一次，你就带嫂嫂逛一逛。我和老庄去别看看。”她看看手里一竹篮的东西，“这些东西就麻烦进勇哥一起先放到牛车上，如果我们晚了，你们就先驶着牛车回去。晚点儿我到你们家取。”

石台上坐了不少人，大多是在等人的男人，有老有少，庄河过来时目光纷纷投在他上，从他的残到木杖，有同情有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