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倾倾忽然觉得没趣起来，见鬼了吧，居然和一个半残废近乎神经质的耗费时间。抬步往棚外小径走去，走出门槛，不

另一边墙角堆砌着几块熏得发黑的石，上面架着一口缺了几个口的陶罐，用陶罐煮东西好不好吃两说，还费时费力。

空气里木灰弥漫，原木香压制了牛气。

男人只看了一眼便转回脸，继续自己的活计，好似门口站着的是一棵草，引不起他半分兴趣。

也在此时，慕倾倾才知这人的右是残疾的，屈着往外撇，走路时右脚拖地，完全是靠左支撑。这也解释了刚才她觉得不对劲的原因。

慕倾倾站起来，走近两步，问他:“你木工很好吗？”

他放下锯子，说:“出去，我要休息。”

倾在木架上的，以左侧为着力点，按常理，这个活儿应该用一只脚支地，一只脚踩到木架为支撑，可这人却没有，难怪她看着奇怪。

庄河垂着眼，还是没有开口，拿过打磨好的木杖，绕过慕倾倾，用右手拄着，走到墙边石垒的简易灶上生火烧水。

棚里倒是有一张小板凳能坐人，她也不客气，脚一勾，将板凳勾到后，稳当当的坐下。

本来要走的慕倾倾脚步顿在那里，看着男人的活，接着，她了一个她自己都预想不到的举动，她走了进去。

只有锯子拉木发出的“哐哧哐哧”声，显得杂沓沉闷。

天色从浅灰变成了暗黑，秋冬天黑的早，慕倾倾估算着现在应该是六点左右，她是五点左右出门的，也就是说，她和这落拓到极点的男人耗了大半个小时。

没有回应。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死寂，干涸，幽深，空茫，都不足以形容，就像一座枯井，扔进一块巨石也不起一丝涟漪。

她看着他。

他拉着锯刀。

天彻底黑透，庄河眼抬了抬，又垂下，对面的女孩像屁黏在了凳子上，没有要走的意思。

棚里有两牛，被绳拴住躺在地上睡觉，墙角有一块木板，上面散有和破布差不多的衣，板下铺有一层稻杆，没猜错的话这应该就是他的床。

这似乎是一块骨，到底有多呢？她指尖轻轻摩挲，看向他，忽然笑了，靠得更近，阴影挡住了他所有光线，“材不错啊。”

慕倾倾那点子小郁闷意外的被抚平不少。

终于肯说话了，她还以为这人会这么和她耗下去。只是这嗓音，怎么说呢，低沉，醇厚，就像经年的陈酿，沉淀出难以言喻的磁。

他重复，“出去，我要休息。”

她又说:“我要是不出去呢？”

谁也没有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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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察觉到目光，男人转过脸来，与她对视上。

细想来，真有些不可思议，也不是她的风格。可不知哪搭错了，竟犯起了执拗，就这么和他耗着。

她站在那里没动，看着他把水烧开，扔进一把不知是什么的东西，用长筷搅了搅，然后用一把大木勺舀起就往嘴里，完全无视了她的存在。

记忆里没有这个人的存在，原主一直缩在自己的壳里，对周遭的人或事漠不关心，不知也讲得通。

这男人比起她来还要落拓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