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栗似麝的气味盈彻鼻端，温热牛般的附在面上，仿佛是他对她回应的证明。

        可冥冥之中，宴衡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一件什么事情，眼下春色旖旎，他也没有去深思，约摸是无关紧要的。

        宴衡浸淫官场，心思缜密，但她倒不怕他揭穿她为纪绰圆房的替份。按她对他的禀了解，他们已有肌肤之亲，若她陷囹圄向他求助，他定不会坐视不理，甚至还会将她纳入羽翼。

        宴衡瞧她从脸至颈都漫上一抹红云，耳垂更是红得滴血，他轻轻地了她的耳珠，拭过她眼尾或喜或痛的泪。

        他笑了笑，攥住她的双，重重抽插几十下，端对着她的脸，白的水飙了出来。

        临门一脚关，他好像想起什么，拨动肉棒，只了她半张脸。

        纪栩暗恨得想咬掉自己。

        纪栩心中的忧虑被他春风化雨般的言辞冲刷得一干二净。

        他不禁伸手去碰她的脸颊。

        纪栩在宴衡的肉棒再一次戳到她下颌时，她飞快低，了下他的端，嗔：“你刚刚在想什么，我今天这样……不好看吗？”

        五官瞧着，依稀还是原来那副。

        宴衡逡巡着下女子的一颦一笑、一举一止。

        他仔细端详她的容貌，丽的眉眼，纤巧的鼻，两颊还有青涩的婴儿，虽然纪绰通常妆敷面、发鬓齐整，可他很难想象，她洗尽铅华、衩环卸去后，竟是这般稚懵懂的模样。

        纪绰的美貌名扬淮南，更有“扬州第一美人”之称，否则宴衡当初急于为病重的祖父冲喜而挑选适龄贵女成婚，也不会一眼定下纪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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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栩闭上眼睛，羞臊得不知如何应对。

        宴衡怔了一下，显然不明她突如其来的追问。

        宴衡瞧着指尖的粉脂，恍然笑：“原来是上了妆……”

        纪栩见宴衡神色不定地注视她，仿佛要从她脸上揪出什么东西来，她心口不禁怦怦直。

        “以后清楚了吗，娘子？”

        发觉自己有些失态，她又重新面朝他：“你不想吗？”

        偏他被招起了几分兴致。

        纪绰平日是端庄淑慎的，言行举止像有教导嬷嬷在旁督促，从不越距一分，而床上的她，如个刚刚及笄的孩子，才生出女郎的俏，便急着展示妩媚的风情。

        他前倾，肉棒穿过双直捣她的下颌，男子两团胀满的卵袋“啪”地打在她的肉上，纪栩感觉又疼又羞，侧过脸轻轻咬住他的手腕，糊：“别把我的妆……拭花了……”

        于是，她小声地问：“……那你喜欢哪个？”

        宴衡重重地弄着她的肉，轻：“往时是日出牡丹，今晚是月下芍药，各有千秋。”

        从小到大，她不如纪绰，衣食用物也只能拣纪绰挑剩的或弃下的，她还要视若珍宝聊表谢意。哪怕前世怀着他的孩子，她也像角落里的虫蚁一样，只能巴望着他赠给嫡姐的礼物而嫡姐不喜转丢给她，她欢喜地品尝或留作念想。

        故而，纪绰人前人后两副面容，也是情理之中。

        起初，他被她人前人后的反差惊艳，交手一番，发现不过是孩子气的拙劣勾引。

        可母亲在纪府，中下慢毒，解药恐怕只有主母得知，也不知母亲实况如何……重重顾虑，她还不敢与纪绰撕破脸。

纪栩倏然扭，她只是好奇曾经把她插得苦不堪言又仙死的东西。

        她更加用力地挤着肉，裹起肉棒，供他抽插。

        话一出口，她不禁后悔，眼下她披着纪绰的份，这般，岂不是要他承认成婚这一年他对纪绰的情愫？

        古时便有诗言，“归到院中重洗面，金花盆里泼银泥”，述的是女子卸妆能把一盆清水洗染得变了颜色，可谓脸盘琢、迷惑人眼。他的同僚下属有些促狭的，到了烟花之地，都要叫倌人当场净面去妆，确认是天然芙蓉，才会留下人伺候。

        有些女子妆饰后，或清丽出尘，或妩媚风情，但素面示人时，难免姿色平庸。

        宴衡怔忡片刻，眉目笑：“娘子风情，今夜之后，怕是会想得梦往神游了。”

        二人前缘已定，但纪栩听到宴衡赞赏纪绰，口像吃下了几颗青梅般酸涩。

        此刻，她的都快被他玩烂了，他仍有一半的心思寄在纪绰上，纪栩知自己现下在扮作纪绰，可她不甘，真的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