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难晓得我叫什么？”谷延光好笑问。

        “多谢谷公子。”苏清方完谢，同仆妇一起搀着卫漪回闺房。

        卫漪在谷延光看不见的后方偷笑，回答：“我叫卫漪。”

        “你也晓得卫青吗？”

        卫漪冷哼了一声，“走就走！”

        正值王氏谋逆的档口，豢养私兵更是大忌，无怪惩罚得这般重。

        这应该就是齐松风那个死在狱中的学生吧。苏清方想。

        谷延光不痛不地转了转脖子，夸：“你这个姓也好，名也好。”

        苏清方一只脚已经踏进门槛，见此情状，又退回来，扶住从谷延光背上下来的卫漪，关心：“这是怎么了？”

        卫漪默默收回脚，连脚尖都藏进裙子里，嗫嚅：“谁要你背……”

        说至此，卫漪顿了顿，同作为女子不免心怀恻隐，“他还有个妹妹，叫钟舒然。以前大家都说她是未来的太子妃，现在也不知在哪里……”

        ***

        卫漪也不为难自己，心想自己被嘲笑了一通，也要他当回牛，大大方方爬到谷延光背上。

        自从上次帮忙劝架，她最后跟他了一句谢就离开了，连姓名也没来得及问。

        “我以后要人记起我，只是谷延光，不是谁谁谁的儿子，”谷延光壮志满怀，“所以你只要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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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小心摔了一跤，”卫漪讪笑，指着谷延光，“他说不要紧。”

        卫漪一口一个鸡，嘴巴都撑圆了，糊不清问：“姐姐问这个干什么？他们家好惨的。”

        谷延光失笑摇，扶住卫漪，“行了，我背你回去吧。”

        卫漪分了几口咽下去，叹息：“以前的京兆尹叫钟意然，是曾经的太子伴读。我记得他的风评很好，至少比现在的京兆尹好，拆了灵渠边好多达官显贵阻河的碾硙。不过太子被废后不久，也就是你到京城之前几个月，他因豢养私兵入狱，后又畏罪自杀。整个钟家，男丁斩首，女眷充……”

        卫漪也是从苏清方嘴里得知的，志得意满：“你叫谷延光，是新任兵尚书的儿子。”

        苏清方帮卫漪又剥了一个鸡吃，闲谈问起：“你晓得之前的京兆尹是谁吗？”

        卫子夫的弟弟，霍去病的舅舅，破祁连、通西国的汉朝大将军卫青，谁人不知。

        谷延光背着卫漪抵达卫府，正撞上苏清方也回来，正要进门。

        靠上方知，少年双肩一点不窄，还把她往上抛了抛，背稳些，一边走一边问她：“诶，你叫什么？”

        卫漪扬眉，想他还算有眼光，又问：“你眼睛怎么是绿色的？”

        “韩赵魏的魏？”

        “那你走两步。”谷延光一副坐等看戏的样子。

        背上的卫漪不由蹙眉，“你连我叫什么都不知？”

        说罢，卫漪逞强站起来，一瘸一拐往前走，跟个老太太似的。

        卫漪摇，“卫青的卫，涟漪的漪。”

        卫漪恼得锤了一下谷延光，又帮他把险些下的面扶正，“这么厉害的人物，我怎么会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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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

        “哦，”于时，卫漪拍了拍谷延光肩膀，提醒，“前面，左拐。”

        京兆府唯一的四品官，就是京兆尹，也就是李羡故友曾经的官职。

        “最好找个人给你按按，不然疼了要骂我乱说了，”谷延光调侃，抱拳，“人送到了，我就先走了。”

我背你吧。”

        脱了鞋袜一看，有轻微发红，问题不大，不过还是上了跌打损伤油，用刚煮熟剥壳的鸡着。

        “因为我姥姥是胡人，我娘的眼睛也是绿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