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便留下来吧。”

        自进殿就没说过话的太监总合福忽地抬，小心翼翼地询问：“陛下，紫宸的折子。”

        晔执闻言，瞟了合福一眼，再看回金络。金络不明所以地眨眨眼，掩饰她眼中一闪而逝的笑，这皇帝还批折子呢，他看得懂吗。

        “今日赶着回，累了，明日再批。”

        金络正回，抽出腰间的帕子，按在嘴角遮住笑意，果然，晔执找借口不去批了。

        没有理政能力无碍，如今修真界稳定，俗世无天灾，晔执好玩乐，爱兽，只是不理朝政，裕朝底蕴足够他挥霍。

        只要生的出儿子就行，这皇帝登基三年无子，金络对他要求已然放低。便是只有女儿，也不是不行，她金家推一个女帝上位，是绰绰有余的。

        他们各自去洗漱，金络足了侍寝准备后，心里因今天晔执的表现而生出一点期待，有好相貌，愿意在礼仪上功夫，这就足够当个受欢迎的贵族子弟。

        但皇帝，远不够格，金络心里想的明白。她对晔执有恭敬，但不多，就连因晔执给她特权而产生的对君主的好感，都能轻松压过那点对皇帝这个份的恭敬。

        晔执并不沉迷男女之事，否则金家绝不会送女儿进来被糟践。

        寝室点上了红烛，窗外秋花幽香随风而入，得灯火摇摇晃晃。

        披散长发，金络着薄衫侧倚在床边看书，余光见晔执走来，抬对他浅浅一笑。

        见到金络以来，这是她看起来最柔的时候，晔执眯了眯眼，坐到她边，“文妃这一笑，真是艳光人。”

        金络：“陛下喜欢美人？”

        晔执仔细端详：“还算喜欢吧。”

        金络这才不紧不慢地放下书，“那陛下的后怎么只有几个人呢？”

        晔执梗了一下，他里的人都是有进缘由的，还真没一个是他想纳的，而且美人没有脑子，那不就是红颜白骨吗，他哪有这个闲空，也没这个闲心。

        于是他找个借口：“朕更喜欢，喜欢我的美人。”

        灯下看人，容易熏熏然，晔执低声说话，柔而沉。男色在前，金络靠近晔执，环上他的肩。

        “臣妾觉得，无人不敬爱陛下。”

        晔执一时心怦，“那文妃喜欢我吗？”

        面对晔执忽而略带玩味的目光，想要主动的金络都感到脸热，躲闪了一瞬，“臣妾……”

        这不过是个无才无能的皇帝，品德尚可，但他相貌长这样好什么。

        金络闭了闭眼，放浅呼，再微抬和他对视。

        对视两息，金络的思绪飞远：只是，以晔执目前和她说话中透的信息，他可能还是挂念百姓的……

        突然，“文妃喜欢，”晔执笃定地看着她，笑意真实了许多，他拉近和金络的距离到鼻尖贴了贴，“文妃喜欢我的相貌。”说着，他轻吻了金络。

        他在说“喜欢”时，没有自称“朕”。

        金络能察觉到其中区别。她不想正面回答，但还是在越发昏黄的灯火下，被晔执看出来，她对晔执相貌有纯粹的喜爱和欣赏。

        “陛下，灯……”灯芯需剪了……

        “不必，帷帘会遮去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