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离
令高琉玉万万没想到的是,高怀胥口中的这个人会是王珝,右相之子。
王氏一族世代授玺绶,百年簪缨士族,乃世家之首,素来注重清誉,怎么会和高怀胥私下勾结,行谋逆反叛之事,高琉玉百思不得其解,不过很快她就知dao原因了。
“殿下,我的人已经找到高怀衍的藏shen之chu1,只要他shen死的消息传出来,朝中那些支持您的大臣很快便能推举您上位,除此之外,先帝只留下一个无知稚子,那孩子连话都说不利索,不足为惧,至于其余有异议者,一并杀之便是。”
王珝颇为xiong有成竹,说着不着痕迹地用余光扫了一眼旁边坐着的高琉玉,话锋一转:“只是您也清楚,此番行事我个人承担了多大的风险,家父对此并不知情,稍有不慎,王氏不会搭救,珝就是万劫不复、死无葬shen之地,您看您许我的事……”
高琉玉闻言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她以为王珝出面定然是代表了右相的态度,后者竟然毫不知情么,王珝区区一个庶子,哪来这么大的胆子敢参与谋逆,莫非是高怀胥许了他极大的好chu1,足够令他忽视这些风险。
在来之前高怀胥就已经dai上了面ju,只lou出一双黑漆漆的眼睛,他语气温和地接过王珝的话tou:“我自然是不会亏待了你,以后你就是我的妹婿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若我登基,第一dao旨意便是先为你二人赐婚。”
二人明面上相谈甚欢,实则各怀鬼胎,高怀胥心中暗骂王庭那个老狐狸,装得毫不知情,无非就是想着若自己兵败,好将罪责全都推到王珝这个庶子shen上,又舍不得这份从龙之功,私下并不阻止王珝和自己往来,甚至偶有助益,无论如何,王珝也是王家人,自己怎么都得承王氏这份情。
“赐婚?和谁?”高琉玉眼pi一tiao,心中涌起不好的预感,几个及笄的公主里tou,还未曾婚pei的就只剩下她和高琉音。
王珝走到她跟前,向来镇定自若的面pi上罕见地浮出一丝红晕:“公主,我会对你好的,两年前珝受了公主的一顿鞭子,自此幡然醒悟,不再醉生梦死、浑浑噩噩度日,公主的好我都记得,我已经遣散了房中所有的姬妾,以后也会只有公主一人。”
说着他有些神色激动地握住高琉玉的手,王氏一族枝繁叶茂,他不过是众多不受chong庶子中最微不足dao的一个,嫡支霸dao强势,咄咄bi1人,他出不了tou,只能成日里liu连秦楼酒肆,zuo出浪dang子模样,郁郁不得志,偶然一次,被高琉玉鞭打清醒后,他便将这个恣意随xing的公主放在了心上,原以为她是自己终其一生也无法企及的一个梦,上苍到底还是眷顾他的。
为此,他甘愿zuo父亲的棋子,以shen入局,来赌那微茫的机会。
高琉玉柳眉倒竖,用力抽出手来,一巴掌甩在王珝脸上,她不曾收力,打完人后她的手都在麻麻地发着热,很快王珝脸上便浮现出一个鲜红的巴掌印来。
“皇妹,休得放肆!”
“无碍。”王珝摆摆手,反而抓着高琉玉打他的那只手rou了rou,有些迷醉地望着她,“公主仔细伤了手,这是公主的赏赐,珝求之不得。”说完摸了摸自己的脸,颇有些意犹未尽。
高琉玉连忙抽回手,还想再打,被他那副回味不止的模样恶心坏了。
等到王珝离开,高琉玉才出声质问高怀胥:“原来你gen本不是诚心想救我,你是想利用我笼络人心!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