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鬼
亲眼看着顺安帝咽气,高怀衍心tou涌上一阵畅快。
每每见到高明诚,他的脑海中总会无法抑制地浮现出母亲那张痛哭liu涕的面庞,记忆中少有温情时刻,她变得愈加歇斯底里,随着年龄增长,他的面容也越来越像高明诚,母亲有时甚至分不清谁是谁,会对着他尖锐地咒骂,他的存在同样令她痛不yu生。
他知dao,母亲已经疯了,可就是这样疯疯癫癫的母亲,在高明诚怀念逝去的爱人时,依旧会过来一逞兽yu,破败的床榻吱呀作响,高明诚像野兽一样压在她shen上起伏。
幼时无意撞破的媾和令他几yu作呕,在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无法对女子产生情yu,两ju赤条条的躯ti那样扭曲地交叠在一起,高明诚的大掌用力捂住母亲的口鼻,不许她发出一点声音,只因她的声音不像“她”。
他恨高明诚,恨高琉玉,也恨他口里那个素未谋面的“她”,尽guan她可能同样无辜。
空旷的大殿里,gong人神色恭敬地奉上崭新的帝王冕服和冕冠,高怀衍随手拨弄着冕冠之下的珠玉垂旒,一颗心却怎么也落不到实chu1,似乎他已经拥有了一切,又好像他还是那个冷gong里一无所有的可怜虫。
有gong人进来禀告,琉玉公主求见。
他僵ying地转动脖颈,垂眸似乎在思索gong人口里说的是谁,无数记忆纷至沓来,原来是那个一直以来高高在上欺压他的皇妹。
他们已经有一年没见了,不知为何,他没来由地感觉到兴奋,方才心tou的空dang之感也消失不见,就像是游dang人间的恶鬼终于找到了可以xi食生气的寄主。
被无视了几天,高琉玉终于受到传召,她忍住心tou的怒意,匆匆赶去紫宸殿。
到了大殿外tou,她被晾了好一会儿,高琉玉心tou恼怒,这野种真是好大的架子,chui了阵冷风,她到底是冷静下来,形势比人强,自己不是来和他针锋相对的,而是来谈判的。
然而刚进去就有gong人让她给高怀衍那个贱种下跪,她不肯,被人毫不客气地踢弯了膝盖。
噗通一声,她重重地跪在地上,钻心的疼痛令她好半晌爬不起来,一阵缓慢有力的脚步声响起,走到她跟前,她倔强地昂起tou,不肯在他面前落了下风。
“皇妹还是如此高傲,可现在的你,凭什么呢?”她才爬起来一点,高怀衍踩住了她的肩膀,bi1她重新跪下去。
“你不要太过分!”
高琉玉不甘示弱地瞪向他,对上一双极其淡漠的黑眸,扑面而来的肃杀之气,令她心尖一颤,忽然萌生了退意。
她忘记了,眼前这个高怀衍,是从边境厮杀回来的,他的手上沾满了鲜血,是随时能要她命的人。
高琉玉定了定心神,开门见山dao:“父皇留下了一dao传位密诏,只有我知dao在哪里。”
高怀衍几乎要笑出声来,高明诚和高琉玉不愧是父女,试图拿nie他的手段和说辞都如出一辙。
他退让了一步,似乎受此挟制,好整以暇dao:“皇妹想如何?”
高琉玉自以为拿nie住了他的心思,脸上不由得lou出得意之色,故意拿乔不再说话,慢吞吞起shen,膝窝chu1的疼痛令她起shen的动作变得十分艰难,她甚至皱眉看向站在一旁的高怀衍,意图不言而喻。
高怀衍好心地搭了把手,将她扶起来。
高琉玉愈发得意,这野种名不正言不顺的,到底是不敢对她太过放肆,她又说dao:“我要先见过父皇。”
si m i s h u wu. c o 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