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津禾顺着少年的视线看到亮起的红灯，背脊缓缓直起，向后靠去，表情依旧平静，辨不清情绪。

        “作为交换，你帮我补习怎么样？”

        “看来我运气好的。”

        但是眼前的少年目光纯净，像是月下最晶莹的水，和那些人不一样。

        omega的目光太过直白，像一片汪洋大海，紧紧包裹住她。

        “我想考延大。”

        眼前这个少年……好像一直在关注自己。

一动不动。

        和万柑过分的热情不同，宋堇宁很安静，好像也很……粘人？纪津禾不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他的视线总是跟着自己，就像一个小尾巴一样，她在哪儿，他就会乖乖地站在她的后。

        “纪津禾――”他故意拖长她的名字，每一个字都在间细细捻碎了摊开。

        所以她想不通。

        纪津禾搭公交车都是用公交卡，很少会看手机，所以临近到站了才发现自己的手机好像落在了陈籽家，她原本打算先去医院看看弟弟的情况再回去拿，没想到宋堇宁会送过来。

        “贴在宣传栏上的海报，你排在第一位。”

        “……谢谢。”她看着少年递过来的手机怔了一下，随即伸手接过，但眉眼间的疑惑依旧没有消失，甚至多了一层诧异。

        “你为什么要帮我？”纪津禾将心底的想法直白地说了出来，眼底没有任何异样的情绪，只是疑惑，“我们甚至在今天之前都是陌生人。”

        以补习的名义，再合适不过。

        “医院打电话过来，我接了，”宋堇宁看出她的想法，于是又解释，“我想你应该会来医院，就来碰碰运气。”

        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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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认识你。

        他应该庆幸此刻长廊昏暗，照不清他的眼睛。

        愣神间，一双灰色的运动鞋出现在眼前，在她的旁停下。纪津禾抬向上看去，一时愣住。

        “我在医院外看见你，所以跟过来了，”宋堇宁看向她，眼神中透出说不清不明的感情，从口袋里拿出手机递给她，“你的手机落在茶几上了。”

        宋堇宁的角带着笑意，看向她的目光透出明亮的色彩，像夏夜里墨色晕染下的星光。

        不是陌生人。

        “国外？”纪津禾蓦地看向他，为他的想法感到惊讶，同时心底也不可避免地掀起波澜。

        “你……”alpha带着疑惑的声音响起，视线落在少年的上，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弟弟长大后，她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宋堇宁没有追过人，不懂什么恋爱技巧，但是有一点他明白，他和纪津禾之间需要稳固的联系，最好能每天都能见面。

        “可是……为什么？”与之相反，这一刻产生在纪津禾心底的不是巨大的欣喜，也不是冉冉升起的希望，而是对面前这个第一天见面的少年为什么要帮她的困惑。她的戒备心太重，以至于没办法完全接受这个诱人的提议。

        他抬眼看向长廊尽的抢救室，“抢救中”这三个醒目的大字明晃晃地倒影在四周的墙面上，刺鼻的消毒水味、沉闷阴凉的环境，到都充满了死亡的信息。

        可是他为什么会送过来？

        从踏进陈籽的家开始，她就有这种感觉。

        “既然国内没有匹的骨髓，要不要去国外碰碰运气，说不定有符合条件的亚裔捐献者。”

        宋堇宁在心底默默地反驳。

        “我有叔叔是血病方面的专家，在海外有专业的研究所，如果请他帮忙的话，应该可以在短时间内进行搜索匹。”

        “要不要到国外的骨髓库试试看？”宋堇宁突然出声，视线重新落回纪津禾的上，声音因为脑海中突如其来的想法而有些激动。

        在今天以前素不相识的陌生人，甚至连雇佣关系都算不上，为什么会只为了一个手机来医院，又为什么要替她担心帮她想办法。

        而对纪津禾来说，她无法拒绝。

        因为他看向她的掩盖在长睫下的目光，尽是说不出的情愫，开合说出口的话却是――

        这世间并不是非黑即白，但也没有平白无故的善意，在夜场工作的经历，让她开始以最大的恶意和戒备心揣测这个世界。

        “你在南一中很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