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他完全可以将这件事瞒下来,自行定夺。
野格长久地注视着她。
当时,她在奉命带队打击黑帮的时候“不小心”弄残了西尔特伯爵家颇受重视的长子,于是被暂时远调到虫族战区。
“哦,差点忘了。”姜鸦恍然大悟,“你是在担心我离开后自己的疯病发作无从治疗?”
野格严肃地盯着姜鸦。
“当时你应该于完全服从艾伯特指令的阶段,他有必要瞒着你进行么?”
他们不趁机提些安抚方面的要求吗?
“无人区什么都有,碰见个史前遗迹或者污染区,不小心变个也很正常嘛。”姜鸦摊摊手,无所谓。
毕竟,只要换位思考一下就能意识到,姜鸦一定很乐意看他们去死――至少肯定很想看他和白子修死。
如果姜鸦没有说谎的话,那么艾伯特这是在挨个灭口,姜鸦孤沦落无人区很难说没有他的手笔在其中。
野格噎了一下。
Omega散散漫漫地倚坐在沙发里,一军装制服有些凌乱,却丝毫不掩逐渐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攻击。
但这才是应该的。
和它的主人一样,睡完就翻脸不认人。
持续近二十年的狂化症已经磨灭了他所有的热情与激情,只剩下卡斯星阴雨天般连绵不断的隐痛和死寂的心脏。
“那么第二,我不你们找什么借口解释你们的病情康复,必须隐瞒我在其中的作用。
然而可悲的是这就是事情真相――只要不太出格,她当时完全不会怀疑艾伯特的安排。
姜鸦挑眉,子后仰,慵懒地倚在沙发上,示意他继续说。
冷白寒凉的灯光落在她上,毫无意。
“更正一下,不存在‘完全服从’。”姜鸦耸耸肩,“我和那些机一样的白面不一样,多少还是有些底线的……否则当时也不会被发去虫族战场了。”
他沉片刻,摇摇:“你现在回帝国恐怕会摊上大麻烦。”
“联拿到的情报显示,帝国魔导武是从两年半前的虫族战场上到天堂口手里的。”
过去几天在蜜糖般缠绵黏腻的信息素中诞生的梦境尽数破碎。
他也差点忘了这个。
野格听出姜鸦的意思,眉拧得更深。
这种事说多了反而像是狡辩。
野格神色没什么变化,眉宇间的疲惫感却更重了。
“艾伯特派遣了一位副官‘协助’理。”姜鸦啧了一声,陈述客观事实。
“意义。”姜鸦嗤笑,“这是我的事情,与你们无关,也不需要你的意见。明白吗?”
姜鸦毕竟刚接新世界没多久,就算大致翻阅了她霸占份那名beta的记忆,也没法立刻带领一支她完全陌生的兵种去执行刚听说不久的新任务。
“且倒卖军火的几十名相关人员均隶属第二皇家近卫军士官。”
暂时餍足的信息素没了那子甜味,明明早就交汲取过却依旧让人觉得疏离而陌生,甚至能嗅出几分敌对的意思。
像是从热的春梦中突然惊醒一般,野格在沉默中混乱的思绪逐渐捋成一条直线,眉心。
虽然从姜鸦那边获得了梦幻般的短暂的安宁,但也没抱有过这种久违的舒适感能一直持续下去的希望。
姜鸦有点儿惊讶。
姜鸦转动玻璃杯的手动作微顿。
“资料显示那个副官在决战中死在了虫族战场上。”
虫族战场驻军每三年轮换一次,两年半前的第二皇家近卫军名义上是她带队的。
手下几十个士官倒卖军火,她带队的什么也不知,这完全说不过去。
仔细想想,她似乎给艾伯特惹了不少麻烦。
如果向联请示,那他们定然不同意让这种珍稀治疗师离开。
野格深一口气:“那你更不该回帝国了,这毫无意义。”
“如果你想回去的话,一个月后我们会经过卡俄斯星系。”野格终于还是决定满足自己的私心。
罢了,他们想要安抚就自己去讨好姜鸦吧,这种事情终究勉强不了。
野格脑中闪过战友们的影,随后再度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