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会有转机，至于现在……他也许可以凭超凡特质坚持一会儿。

        超凡者对污染的抵抗力更高，至少之前在安全等级的回响中他还没翻过车。

        前排听众们似乎察觉到什么，同样开始向后转动颅。

        李鹰焦急地数着数。

        数到多少秒了？又过去了多久？

        该死，刚才惊慌之下忘了计数！

        很快，前方的听众已经将表情空白的颅转向了他，躯却依旧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地，丝毫不顾脖颈承受力。

        李鹰下意识屏住呼，匆匆扫了一眼。

        平坦而光洁，一张张面孔上没有任何五官。

        李鹰忽然注意到其中几人的衣服和他的着装完全一致。

        来不及多想，他的逐渐失去控制，思维开始迟滞，僵而迟缓地坐回了柔的椅子上。

        他看到钢琴家把手重新放在了琴键之上，即将开始演奏下一个曲子。

        在他被迫坐下后，其他“人”纷纷转回颅，在一片死寂之中等待下一曲奏响。

        而自己和他们一样，僵地端坐在原地无法动弹，像个合格的听众。

        李鹰出了一冷汗，没想到自己竟然连一丝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他还能些什么？

        在那莫名的诡异力量作用下，就连他上的钢化特质都在快速消退，转眼间就恢复成了原本的肤。

        目眦裂地盯着演奏者苍白的指尖距离琴键越来越近，李鹰心一片绝望。

        完了。一切都……

        就在这时，他突然感受到水在肤上过的感。

        温的水沁入肤，他僵的找回了知觉。

        眼前一片血红冲刷而过，淅淅沥沥的水声越来越大，音乐厅的模样逐渐模糊了，视野重归一片黑暗。

        李鹰的眼下意识动了动，旋即停下动作。

        黑暗……自己还闭着眼？刚刚那不是真实的景象吗？

        犹豫了一下还是没立刻睁眼，而是又数了60个数以防万一。

        肤在这个过程中越来越温，柔的水包裹的感觉像是回归母亲的怀抱一般舒适而亲切。

        李鹰伸手试着四胡乱探了探，这次成功摸到了冰凉而坚的镜面。

        心下稍定，他猛然抬起，随手抹了把脸上的水珠，紧张地缓缓睁开双眼。

        镜子里倒映着他惶恐的表情，里面另一个“自己”连同上面的自己都已经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