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没想弄脏床垫的,但是我真的没力气了。”本就飘渺的意识重新散开,好痛。眼泪不自觉的溢出,“我真的、实在是 没有力气了。”
在酒店的房间里,モモチ拖着昏睡的少女,一遍遍的打巾,一遍遍的拭少女上的污痕。
他现在一定很累吧,刚结束巡演,就要来理这么一回事,大半夜还得抱着我去找旅社暂住。对不起啊,我连自杀这么简单的事情,都不成功。
再睁开眼的时候,房间的灯光还是雾蒙蒙的,不知是失血的后遗症,还是客观事实。
那个女人总是唧唧歪歪的,说不喜欢他上的烟味,
夏夜的风得人冰凉凉的,和我上各凝结的,碰撞出酥酥麻麻的感觉。他随手扯了一块浴巾裹在我上,路人就看不见我上的伤痕了。虽然,这个点,路上也并没有什么路人了。
“モモチ,我梦见他们说我是你的爱玩偶。”
“我真搞不懂你,有什么不满意的,还要闹出自杀这一出?不就是想我多心疼你一点吗?你这么,不就是想让我多陪你一会儿吗?故意挑在我巡演结束的时候割腕。婊子。”
“脏死了,床上地上都是你的血,都凝结成血块了,真恶心。你怎么这么恶心,今天晚上还能睡吗,这张床?”
明明就是个没我不行的婊子,事到如今摆出一副不幸的样子,演给谁看?明明就是只言听计从的母狗,居然还有胆子一些麻烦事?不要脸的婊子,去死好了。
他皱着眉思索,却在不自觉间用手指拨弄起女人的发。
爱玩偶会自杀,是一只会自杀的爱玩偶啊。
他不明白,这个贱女人到底在想什么,到底想要什么?
这世界的一切都是这么的让人烦躁。
为什么晚上的灯,一个个的都不关啊。这样的深夜,不就应该漆黑一片吗,怎么东京的灯光还是能看清眼前的一切啊。这一切都让人烦躁,モモチ觉得自己才是那个需要通过自杀来获得关注的人,モモチ觉得自己才是那个需要别人来思索到底为什么不满的人。
他想不明白,只好烦躁的抓了抓自己还没有干透的发。和女人的发是不一样的质感。这个婊子总有办法让他抓狂。
夜已经很深了,他强撑着力编辑好给事务所的说明短信,然后给自己洗了个澡。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看着少女在平躺在白色被褥上的睡颜,モモチ觉得这一切都 稽的。
是因为上次,你吵着要把发染成紫色,我没有同意吗?还是因为你想让我去学中文,我没有答应呢?难是因为,想去看演唱会那次,我把你锁在家里,生气了?
他睡不着,已经累得没办法动了,但还是睡不着。下楼抽了一盒烟,本来想再去买一点酒的,但是他实在是懒得再去走那一百米,去便利店了。
“喂,你醒了?”
“脏死了,麻烦死了。”
等了好久,久得我已经完全抬不起眼了。我也没等到回答,
我是一块垃圾,快把我丢掉吧。
他夹着我手腕的力气突然松开,我的手腕就这样追随着重力,砸落到地面。
“那就好。”我出讨好的笑,这样他在转
我点点,艰难的从床上爬起,他甚至没有多看我一样,盯着他的笔记本电脑,应该是在理事务所那边的事。
“モモチ,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家里变成这个样子都是你的错,你有什么权利出这样的事情。你是我的东西,谁允许你这么的?”
也可能,这沉默就是他的回答吧。
嘴里似乎被喂进了什么,好苦。在嘴角落的药渣,黏在下巴上,冰凉凉的。
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连发的柔顺剂都是我专门从箱带回来的,特别挑选的我最喜欢的香型。你到底想要什么?
这个世界上除了我,还有谁会爱你这样没有自尊的爱玩偶呢?
我的声音被裹在毯子里,闷闷的。不知他有没有听清。
没有香烟也烦,完了香烟也烦,香烟的味散不掉也烦,
想到这里,モモチ灭掉最后一烟,带出来的烟都快完了,天也快要亮了。
好烦,他不想回去见那个女人。
“还行吧。”他漫不经心的回答。
モモチ的嘴里还在不停的发着牢,只是抱怨的声音压得低,刚好不会吵醒她。
“啊啊啊,烦死了,今晚只能住在外面了,你给我快点好起来,我才不会替你收拾这么恶心的血迹。你给我在血迹变质之前好起来!”
光着脚踏到酒店的木地板上,“巡演,顺利吗?”我小心翼翼的问询,生怕自己再说错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