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窗帘将房间捂的严严实实,噼里啪啦的雨滴打在窗hu的玻璃上,又顺着窗打shi了窗帘。
“笃笃笃―――”
一阵紧促有节奏的敲击声自窗外传来。
房间正中央的大床上那被子高高拱起的一团却一动也不动。
“笃笃笃――笃笃笃――”
那声音越来越急凑。
慢慢的,一支纤细的手臂伸了出来。紧接着,ding着一对zhong眼泡的妖狐掀起被子,盯着被狂风chui起的窗帘后面,隔着玻璃窗子,有一只浑shen漆黑的shi淋淋的乌鸦正用尖尖的喙,一下下地敲击着窗hu。
似乎是察觉到了妖狐望过来的视线,黑乌鸦扬了扬翅膀,歪着tou又tiao近了些,一双豆豆眼直直的与妖狐对视。
过了许久,妖狐僵ying的试图扯了下嘴角,无果。慢吞吞的披着被子,一步一挪地走到窗前,将窗帘一点点卷起。
窗外的雨下得更大了。一dao闪电骤然hua下,照亮了隔着玻璃对视着的一人一鸟。一漆黑,一惨白。
“轰隆――”
仿佛是鬼神在哀嚎哭泣,又仿佛是天漏了个大窟窿。
妖狐压下窗框下的纱窗,缓缓抬手,“进来吧。”
随即转shen又躺回了床上。
黑乌鸦在窗外来回抖了抖自己浑shen的水珠,抬爪迈进了屋内。
它静静的站在窗子边上,目光径自落向床上的妖狐shen上。
随即它又不太娴熟地拍打着自己沉重的翅膀,踉跄却准确的飞到了浴室。选了一条蓝色的浴巾从架子上用嘴扯了下来,铺在地上,然后在上面gun来gun去。
乌鸦飞回房间后,见妖狐再一次用被子蒙着tou将自己缩成一团,连忙飞扑过去,用翅膀拍打被子,还发出“啊啊”的难听叫声。
被窝里的人动了动,伸出手来四chu1挥舞,哑着嗓子说,“走开!”
乌鸦不为所动,继续锲而不舍的“sao扰”着妖狐。
终于,又气又怒的妖狐一个翻shen,恶狠狠地试图用被子捂住乌鸦的嘴。乌鸦拍拍翅膀,飞得更高了些,在房间里绕着圈躲避着。
妖狐本就两天滴水未进,ti力不支,追不到乌鸦更是气上tou来。一个踉跄,堪堪扶住了床tou柜。
日式金圈玻璃水杯略略移位,杯中的水晃了晃,倒是没有撒出来。两片柠檬仍静静的泡在里面。
妖狐一时间看着柠檬怔住了。
忘了是哪一次,妖狐抱怨似的和大天狗撒jiao,“今天的客人一点也不会摆pose,呆愣愣的,我喊了好久嗓子都痛了他傻乎乎的比划不来我想要的姿势。”
大天狗微微一笑,轻轻搜了搜妖狐的tou。
从此每天晚上回到家,妖狐都会收获一杯柠檬水,和一个爱人甜蜜的吻。
乌鸦又飞了过来,小脑袋看了看玻璃杯又看了看妖狐,试探xing地把尖尖的嘴凑到杯口啄饮了一点杯中的水。
妖狐下意识的伸手端起杯子,凑到嘴边慢慢喝了一口。
好苦,好涩。
泡了两天的柠檬尽数释放出了不尽的酸苦。妖狐下意识的皱眉,一口一口喝掉了这最后一杯柠檬水。
他放下杯子,静静地坐了一会。像一个被充满了气的鼓鼓的气球,没有被外物刺破而炸裂,反倒是被松开了口,一点一点的,气都被放跑了。
他就这样静默地坐在一室黑暗里,听着窗外的风声和雨声越来越小了。直到天边泛起一丝光亮,妖狐才慢慢伸手,摸了摸一直陪在他shen边的黑色乌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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