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津禾:“......”
纪津禾愣住:“那为什么要摆在这里?”
老板说:“戒指有很多,想买随时都可以买到,但手工无价,即使是失败后的残次品也有着弥足珍贵的意义。”
戒指还差一点完成,但组长那边已经打电话来,说还要再开一次小会,于是纪津禾把戒指存在老板那里,说明天有空会再来,然后就匆匆离开。
点恰巧是车量最大的时候,计程车都堵在路口外,她只能沿着街往空旷一点的地方走。
宋堇宁的指围应该比她还小一些,她在他睡着后量过,太纤细了,很少能买到合适的尺寸。
她俯透过玻璃打量,借着店内的光,用自己的手指比划。
理智在刺眼的画面下逐渐力不从心,她现在只能靠闭上眼来平复心情。
“这种意义不仅来自手工的独一无二,更意味着你愿意为了某个人把生命中的一段时光化成实物赠送给他。”
而现在......母慈子孝的话语还在继续,她像个局外人,被迫直视这个异常温馨的场景。
“......小禾?”缄默过后,她猛地捂住嘴,声音颤抖。
熟悉的声音,似海一般涌入耳中,视线里,摔倒后半跪在地上的少年被搀扶着站起,一旁贵妇一样的女人满脸担忧,红开合。
法式的外装修,黄灯光下,橱窗里摆放的戒指引了她的注意。
“没事吧程昭,摔疼没有?快让阿姨看看。”
但伸出的手已经收不回,卓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笑僵在脸上。
闻言,纪津禾错愕一瞬,视线在橱窗内的戒指上转了一圈,等回过神来,她已经进去,坐在工作台上,摆弄起手里的银条了。
纪津禾摇,宋家的小少爷什么没有,穿的、的都是奢,这种银质的戒指在他手上,不合适。
就在纪津禾直起准备离开时,老板突然推开门和她打招呼。
纪津禾望着她那双没有被岁月割刃分毫的眼睛,心底只剩下一片黑。
她进电梯,按下楼层,等待间又看了眼微信,宋堇宁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
“这是直接在商场里买所得不到的。”
老板却仿佛透过她的目光读出了她眼底的怅然,笑了笑,故作不懂,解释:“你别介意,橱窗里的这些是其他客人手工打磨的,都是失败后的半成品。”
“不用了,我就是看看。”
“外面在下雪,地上肯定更。你不是带了防的靴子吗?去换一下吧,阿姨在外面等你。”
但很显然,事与愿违。
走着走着,路过一家手工店。
出电梯的时候,走廊恰巧传来一阵惊呼声,伴随着女人紧张的关心。
她的声音也没变,或许这么多年过得不错,气色甚至比在纪云边时红许多。
没想过这辈子会再见面,纪云墓前的鹤望兰还有纸条已经给了她足够多的冲击,纪津禾原本觉得就算真的面对面了,她也不会再有波澜。
“啊,是姐姐。”
“那也不能虎,你本来就不好,万一有什么事我怎么跟你爸交代。”
是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看上去已经年过古稀,笑着邀请她进去坐坐。
但本没用,闭上眼,脑海里浮现的就是很多年前,卓艺和自己在一起时的画面。那时候,这个女人沉默、懦弱,看到她被其他孩子排斥,也只是一句:小禾,你本来就和正常的孩子不一样,以后离他们远一点就好了。
“我没事,卓阿姨,穿这么多摔一跤也不疼的。”
“......”
回到酒店,已经八点多。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很久,窗外的路灯亮起,雪不知什么时候又下了。
路程昭听话地要回去换鞋,转时,眼尖地发现了纪津禾,手下意识指了过去,随即又想起她和卓艺之间的关系,声音顿时小了下来。
其实不华丽,也不致,看得出都是自己手工打磨出来的,所以才更引人好奇。
是为了揽客的销售措辞也好,是老板内心真实的想法也罢。
她就是想为他一枚。
“客人是要买戒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