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唐祁山追问。

        在接唐元回家的路上，易一凡告诉她这个消息。

        易一凡埋吃菜，连也不抬，“那么你呢，我什么你都会支持我吗？”他说得很慢，仿佛早猜透了她的意图。

        生活就这样继续着。大四这一学年开始时，唐祁山主动来了电话。这三年多来，唐元从未回过梧城，他也很识相从不主动打扰，只是每个月按时汇生活费过来而已。

        “陪我回趟京城吧。”易一凡叹，“不止是去京清。作为女朋友，也同我一去看看我的家人吧。”

胃，令人食指大动。

        友好又疏离的约会邀请。在说话人的脸上都看不出一丝热恋的暧昧。

        父女二人断联许久，唐祁山哪里知唐元早交了男友。唐元在想是否要把易一凡告知。他们仍是一对人人羡慕的情侣，依旧在正常约会着。然而，心内的某种无力感却最终叫她放弃了。

        洗碗完毕，易一凡解下围裙，干的手，来到沙发跟前，又打破静默：“维也纳廷乐团这周末要在海岛音乐厅演奏，机会难得，我买了两张票，一起去听吧？”

        “喂。”

        吃完饭，易一凡承担了洗碗的活，全程都没说话。唐元坐在沙发上，也沉默着。

        唐元早悄悄报名了国际中文教师培训，学了剪纸古典乐民族舞等，就连这菜，也是上周一位烹饪老师教的。而现在，易一凡对这菜的肯定，听上去就像是对她这份“执着”的肯定。

        唐元没动筷子，看着易一凡吃饭，突然问：“怎么样呢？”

        “那个……”他犹豫许久后将心底话和盘托出，“你毕业有什么打算？升学的话，这边我找一个中介，争取申一个美国的学校，拿到金类的offer，你念完书后直接回公司锻炼。如果想直接工作，不那么累的话，我这里认识了几位老板，他们的公子跟你年龄相当，也是可以的。”唐祁山又强调，“没有人会知你的过去。”

        “要我什么吗？”唐元问。她现在已修完了所有的课程，除了忙毕业论文几乎无事可。

        唐元木楞抬：“好…好啊。”

        “嗯。”唐元不知回答什么，也不主动叫他，只回了一个语气词。

        但谁也不肯戳破。

        大四下开始的春天，作为音乐系的老手，易一凡被选中参加海岛大学艺术团的巡演，地点在京清大学。

        “我有自己的安排。”

        最后的分地点还没定下来，唐元自己也不知结果。加之也厌烦唐祁山的询问，只随便糊弄几句就挂掉了电话。

        易一凡剥了一个虾扔到唐元碗里，又不紧不慢回答：“爽口，很喜欢。你的，我都喜欢。”

        看到手机屏幕上闪烁的名字，唐元破天荒感到了一丝愧疚，以及无尽的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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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元，你大学最后一年的学费我已经帮你交上了。”那沧桑的男声传来，尾音震颤，像是年老了，又像是因为紧张。

        唐元思虑着，忧心忡忡，试探问：“一凡，我什么事，你都会支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