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鸦的视线凝固在眼前的血红色须上。
姜鸦把刺破的手指抬起到眼前,看着那一点红色划痕看了几秒,拧紧了眉。
考虑了两秒,她还是没敢贸然伸手将乐谱拿走,而是取出吊带袜里别着的最后一把崭新的拆信刀,盯着黑白键盘上那跃动的修长双手,眯了眯眼。
最后,她又看了一烙印在钢琴上的名字。
拆信刀顺利地碰到了虚化的血肉,刀锋从掌骨间插入、平地切开肌理、刺穿整个手掌。
她记得这些肉须复苏的起点就是在面前这片区域。
出乎意料,白子修恍惚地抬眼看了眼大门,竟还记得拿走乐谱,随后踉跄着赶往门外,给姜鸦省了些跑路压力。
似乎他整个人正在向虚无的旋律转化。
她收回目光,心绪不定地回看了台上一眼,随后簌然一惊。
姜鸦觉得这个回响的发展越来越糟糕了。
姜鸦看着重归实的白子修,再伸手时已经能摸到他的温。
余光中,姜鸦注意到琴键上的鲜血不停外冒,像是被反吐了出来一般。
――【拉尔夫】
同时,伴随“当”的一声重音,旋律骤然中断。
“还好这个有用。”
姜鸦一呆,连忙朝台上跑了回去:“停下!”
随后,快、准、狠地预判了左手的走位一刀把手钉在钢琴里。
眼前的事物尚看不真切,莫名的旋律占据了整个大脑,他甚至没有手掌刺穿的痛感。
再怎么说,也得先把第三章乐谱带来的线索说完再死啊!
几盏瓦斯灯灯罩被须覆盖,暗淡的光线透过须渗出,将周围的物也染上了一层暗红。
一般轻微起伏着,表面凹凸不平,没有任何结构可言,像是用被绞碎的肉酱再塑成形烂肉集合。
压抑的呼声逐渐加深,琴声的干扰让她没有时间冷静下来理清绪。
姜鸦注意到耳边旋律放缓,白子修弹奏的动作也不复之前畅,显然他还有一点点聊胜于无的抵抗力。
完全没有征兆……什么时候的事?
白子修猛然低下,微曲的后背虽反复的深呼而剧烈起伏着,冷汗打了额角的发丝。
血沿着刀刃汩汩下,很快淌入钢琴琴键的隙,向内渗透、污染。
“还活着。”姜鸦嘟囔了一句,暴地掐着他的胳膊把人拽起来,语气听起来有些微妙的遗憾,又抬高音量,“跑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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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神情凝重了些。那只剩下两行墨迹的乐谱末尾赫然画着两终止线,大抵演奏进行到终止线时演奏者也会彻底消失在空气里了。
他被寄生了?和其他沾染血的人一样?
红色的……血。
随着安眠的旋律逐渐变强,乐谱上的墨迹逐渐消失,同时白子修的正在逐渐变得透明。
大门已经打开了大半,姜鸦抓住alpha的胳膊把人拖出去,手指却那半透明的胳膊中划过。
眼前这些东西的复苏,的确是从白子修受伤血后开始的。
钢琴声中断后,大门以开启时五倍的速度迅速关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