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琴家与那些血肉对立，琴声或许对须有一定的抵挡作用。

        “如果你还有救的话，可以。

        一开始它们的行动还有有些肢复健般的僵与迟缓，但随着时间逝，须愈发灵活起来。

        姜鸦神色微妙地看了他一眼，沉默两秒。

        姜鸦瞳孔收缩，几乎立刻抬看向挂在墙角的枯萎须。

        “喂！”姜鸦正打算叫醒白子修，却见他波澜不惊地转看了一眼正在近的须，又重新将视线移回了面前的乐谱上。

        干瘪的血肉正在逐渐充盈膨胀，灰褐色的表快速被红色覆盖，像是气球般快速饱满起来。

        “别看。”

        很快，她发现那些须正在沿着墙向他们的方向缓慢地攀爬。

        于此同时，姜鸦猛然若有所觉地抬看了一眼听众，呼微凝。

        “我看清了……”他神色平静地低语，眼底压着某种躁动。

        但就在这时，四周忽然响起熟悉的怪异声响，像是有什么正在快速复苏。

        “那么现在，展现一下你的价值吧。”

        这种想法在脑中疯狂蔓延。

        反正情况不会更糟了，负面影响也会先投在白子修上，由他试试算了。

        白子修视线依旧紧盯着眼前的乐谱，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抚摸上琴键，动作略一停顿：

        姜鸦见他始终等待着她的回复没有进一步的动作，看了眼近速度越来越快的须，哼笑一声阴阳怪气：

        还没看仔细，一只手突然遮住她的双眼，将她脑袋推开。

        而与之相对的，钢琴以外的环境在他眼中逐渐模糊淡化，从他的世界中抽离，似真似幻。

        “这段乐谱是夜晚响起的钢琴旋律的一分。”白子修在琴凳上坐下。

        “少啰嗦。”姜鸦沉声，站到台前好拖延些时间的战斗准备。

        “怎么回事？”姜鸦握了握手里勉强能充当钝的单簧，看着音乐厅墙上窸窸窣窣交缠摩着的须有些发麻。

        虽然这么说着，但白子修的视线始终没有从乐谱上挪开，眼球蔓上些许血丝。

        似乎多了些炙热的期待，凝于台上的视线如有化作实质般凝着、沉重。

        姜鸦愕然：“这么快就又疯了？”

        白子修没有回答，将自己的衬衣袖口卷到臂弯，继续说：

        毫无疑问，她这种业余选手只会效率低下步骤繁琐亲密的原始安抚方式。

        他应该将这谱子演奏出来。

在这儿？”

        显然，它们活过来了。

        “还有一件事。”

        姜鸦闻言迟疑了一下，没再阻拦。

        “接下来我会将这张谱子弹奏一遍。”

        “出去后我需要神安抚。”白子修的声线依旧冷静。

        乐谱的旋律向他完全袒，手中的拆信刀上的纹路的光亮明灭不定，银质刀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蚀。

        安抚？说得倒好听。

        姜鸦皱了皱眉。虽然不知他要什么，但见他还能撑一会儿便由着他去，反正只要在出事前拦下就好。

        但白子修的状态确实欠佳，且言语里并没有什么色情的意味。

        在他的视野中，那张手写乐谱上的墨迹越来越清晰，像是正在缓缓揭开面纱的稀世珍宝般令人无法挪开目光。

        “这可是钢琴家的私人钢琴，上面印着名字呢。你要知音乐家向来不喜欢别人随便动他们的专属乐！”姜鸦语气焦躁，她可不希望同时被两种污染夹击。

        明明肉眼看上去它们没有什么变化，但她总觉得尸的目光不太一样了。